我攥着她临终前塞给我的旧照片，站在上海梧桐公馆雕花铁门外， 指尖把照片边缘捏得发皱——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，眉眼和我有几分像，母亲说， 这是我爸，沈正明。苏念一直陪着我，她是我在老家唯一的朋友， 牛仔裤膝盖处的破洞被她用同色线缝了又缝，却还是透着股少年人的利落。「怕什么？ 亲爹还能不认你？」她拍了拍我的后背，声音脆生生的，可我看见她攥着我手腕的手， 指节都泛了白。管家福伯把我们领进客厅时，我几乎是屏住呼吸的。 水晶吊灯的光落在地板上， 映得我刚买的帆布鞋格外刺眼——那是我用母亲留下的最后一点钱买的，苏念说， 见亲爹得穿得体面些。沈正明从楼梯上下来，五十八岁的人，头发只染了鬓角的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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