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必须自救,也必须救他。
我开始筹谋一个大胆的计划。我利用每日“虚弱”的伪装,让揽月轩的守卫渐渐松懈下来。我用皇帝哥哥教我写的字,偷偷写了一封求救信,信上只写了两个字——“日暮”。
我相信,真正忠于皇帝哥哥的人,一定能看懂这两个字的含义。
我把这封信,连同我偷偷攒下的所有银裸子,都交给了那个我收买的小太监,让他务必送到禁军统领,周烨的手里。
周烨是皇帝哥哥一手提拔起来的,也是那晚从贤妃手中救下我们的关键人物。他是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做完这一切,我能做的,只有等待。
三天后的一个深夜,我算准了时辰,用藏起来的簪子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,然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“来人啊!阿九姑娘不行了!”
守夜的嬷嬷冲了进来,看到我满臂是血,昏倒在地上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揽月轩瞬间乱成一团。
趁着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我“自尽”的假象上,我从早就观察好的狗洞里,艰难地爬了出去。
外面一片漆黑,我凭着记忆,跌跌撞撞地朝着宫里一处废弃的冷宫跑去。那里,是皇帝哥哥曾经带我玩耍时,无意中发现的一条可以通往宫外的密道。
那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。
我不敢停歇,身后似乎已经传来了追兵的呼喊声。
就在我即将跑到密道入口时,前方忽然亮起了一排火把,将我的退路完全堵死。
太后娘娘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,缓缓走了出来,她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慈爱,只剩下冰冷的嘲讽。
“跑啊,怎么不跑了?”
我心沉到了谷底,失败了,我还是失败了。
“你以为,收买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太监,就能逃出哀家的手掌心?”她轻蔑地笑着,“哀家早就知道你不老实了。”
她身后,那个我寄予厚望的小太监,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。
“把他拖下去,乱棍打死。”太后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。
我被侍卫粗暴地押着,一步步走向绝望的深渊。
就在我被押到禁军统领周烨的军营前时,我彻底死心了。
只见周烨一身盔甲,快步从营中走出,他没有看我,而是径直走到太后面前,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:
“末将周烨,参见太后娘娘!宫中叛逆,已被末将拿下,请娘娘发落!”
他身后,无数禁军侍卫举着火把,将整个军营照得亮如白昼,也照亮了我眼中,那最后一丝熄灭的光。
原来,连他也是太后的人。
皇帝哥哥,阿九没用,阿九救不了你,也救不了自己了。
我闭上眼,等待着死亡的降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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