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寓不大,一室一厅,但被苏晴收拾得干净又温馨。
暖黄色的灯光下,桌上小小的电火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,是新鲜番茄熬制的汤底,酸甜的香气充满了整个房间。
“为死去的婚姻,干杯!”
苏晴举起可乐杯,表情夸张又真诚。
我举起杯子,和她碰了一下。
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,带着气泡炸裂的微小刺痛感,却浇不灭我胸口那股劫后余生的快意。
“说真的,晚晚,你今天甩上门那一刻,帅爆了!”
苏晴夹了一大筷子肥牛放进我的碗里,“我早就跟你说,对付陈浩那种成年巨婴和他那个寄生虫妹妹,你就不能按常理出牌。”
我笑了笑,夹起牛肉,蘸上满满的麻酱,塞进嘴里。
食物的香气和朋友的陪伴,是治愈一切的良药。
我的胃里暖了起来,四肢百骸都跟着舒展开来。
“我就是想不通,他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让我把主卧腾出来?”
我说起这件事,语气依旧带着一丝荒谬感,“那是我们的卧室,我们的床。”
“有什么想不通的,”苏-晴嗤笑一声,“在他的认知里,你的,就是他的。他的,还是他的。至于他妹妹,那是他的命根子,需要用你的血肉去供养。”
“吸食她血肉”,这个词用得狠辣,却又无比精准。
结婚五年,我何尝不是一直在被他们兄妹,被他们全家吸食着血肉。
我的工资,我的精力,我的情绪价值,我的一切。
我沉默地吃着东西,苏晴也没有再说话,只是不停地给我夹菜。
她知道,我需要的不是无休止的吐槽,而是在这压抑到极点后的片刻喘息。
一顿火锅,吃得酣畅淋漓。
直到我们两个都瘫在沙发上,撑得动弹不得。
“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?真当自己出国了?”苏晴问我。
“嗯,”我点点头,“两年时间,足够我处理好所有事情,也足够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,付出代价。”
“那学校那边……”
“我已经请了长期病假,理由是神经衰弱,有医生证明。”我平静地说,“至于那个‘公派进修’,是给陈浩看的。他那种好面子的人,不会去学校大吵大闹,只会偷偷摸摸去打听。我已经和我的系主任打过招呼了,如果有人问起,就说我确实在负责一个需要保密的‘重要项目’,不方便联系。”
苏晴对我竖起了大拇指:“高!实在是高!釜底抽薪,断其后路!”
我重新开了机。
手机刚有信号,无数条信息就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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