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除了不想让他为难周屿白。
更重要的是,我的确需要钱。
顾宴辞来之前,我接到过墓地管理员的电话。
「沈小姐,你到底什么时候交剩下的钱?就一万块,你至于拖这么久吗?」
「您父亲旁边那个位置可是很抢手的,坐北朝南,四周都种满了鲜花,多少人排队等着要!」
「三天最后期限,不然我就卖给别人了,定金也不退!」
我嗓子疼得厉害,说不出一个字来,
对方不耐烦地骂了一句,「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穷鬼,买块墓地都磨磨唧唧。」
我艰难地想说话,可电话被迫不及待挂断。
如果凑不够这笔钱,我甚至连死后都要暴尸荒野,更别提埋在爸妈旁边了。
我看向满脸是血的周屿白。
顾宴辞的狠戾我最清楚,如果我不顺从,
周屿白这双手可能真的会被废掉。
他是个医生,他的手是用来救人的,不该为了我这种烂命折在这里。
至于尊严?早在五年前,我就已经没有了。
这种东西,对于一个连大小便都快失禁、每天只能像狗一样苟延残喘的渐冻症患者来说,太奢侈了。
周屿白挣扎着想爬起来,却被保镖狠狠地给了一拳,鲜血染红了地板。
「沈妤念!别听他的!你不要求这种混蛋!」
我只是死死地盯着顾宴辞手里的红钞。
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些不耐烦的催促声,
终于,我艰难地张了张嘴。
「汪……」
顾宴辞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
他捏着钞票的手指,微微收紧。
苏晚晚见状,立刻笑着起哄:「阿辞,你听,姐姐叫得多像啊。快把钱给姐姐呀。」
顾宴辞回过神,将手里的钞票扔在我脸上。
「继续。」
「汪……汪……」
我一声一声地叫着,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。
每叫一声,就有一张钞票飘落在我身上。
像是一场荒诞又悲凉的雪。
叫一声,我就能离家人近一点,就能在那片花海里安家。
叫一声,周屿白就不会被为难挨打。
我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,对周遭异样的眼光,也几近麻木。
直到地上散落了一地红色,直到那一万块似乎已经绰绰有余。
我的嗓子已经彻底说不出话,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,只能张着嘴,嗬嗬喘气。
「沈妤念,你真令人作呕!」
说完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,迅速转身,揽着苏晚晚转身离开。
周屿白连滚带爬地跑到我身边,把我扶起来,替我擦去身上的污秽。
「为什么……念念,你为什么要听他的?我们可以报警的…」
我抬起僵硬的手,指了指地上的钱,
我不能再依靠周屿白的救济了,我不想再拖累他。
我行动不便,只能拜托周屿白将地上的钱捡起来,仔细地擦干净上面的污渍,
真好。
够买特效药让身体软化一点了,也够我埋在爸妈身边了,我们一家人也能团聚。
我死的时候,至少不会太难看,也不会太孤单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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