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婚判决最终落定。
作为这场婚姻里无可争议的受害者,我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,并获得了近乎全部的财产作为补偿。
而他,王进,工作丢了,家散了,每日浑浑噩噩,像个游魂。
偶尔回趟那间破败的老屋,对着同样憔悴的母亲,反复念叨:“妈,你把我儿子赔给我……你赔我儿子……”
“娇娇,是时候了,”
闺蜜抱着她粉雕玉琢的女儿,对我莞尔一笑,
“该让他死个明白了。”
我没说话,只是接过孩子,将一枚沉甸甸的长命金锁,轻轻挂在了脖颈上。
金子映着阳光,刺眼得很。
在王进试图向远方亲戚借钱以支付赔偿金的那个下午,我和闺蜜偶然路过那条他常去碰运气的街。
他刚从一家亲戚的门里被推搡出来。
我停下脚步,怀里的婴儿适时发出咿呀一声。
王进茫然抬头,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,唯有瞳孔在剧烈收缩。
“王进,”我声音轻柔,“好久不见。介绍一下,这是我闺蜜的女儿,可爱吧?”
他嘴唇翕动,半晌,才挤出两个干涩的字:“……可爱。”
我轻笑一声将孩子递还给闺蜜,转身走向旁边停着的车。
拉开车门,坐进去,然后缓缓摇下车窗。
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,正好照在我脸上。
“对了,有件事忘了告诉你。”
“我从来,就没有怀过孕。”
他猛地一颤,
“你,王进,根本就是个生不出孩子的男人。b超单,是院长行个方便给的模版。胎动?是录音。连最后那摊让你和你妈魂飞魄散的血……”我顿了顿,笑意加深,“都是提前备好的颜料包,位置嘛,算得刚好。”
王进浑身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,眼球突出,像一条濒死的鱼。
他身后不远处,不知何时偷偷跟来、躲在电线杆后的婆婆,死死捂住胸口,晃了两下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周围响起惊呼,有人围了上去。
而我,收回目光,一脚油门。
车子平稳驶离,后视镜里,只有不断缩小的街景,和前方开阔明亮的道路。
全文完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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