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家,老妈开心的迎上来,
“娇娇,怎么突然来了,也不提前跟妈说,妈好去菜市场给你们买菜啊”
“王进呢,在楼下停车啊?”
我爸也迎上来,往我身后一个劲儿的瞅。
“他没来”
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,自从嫁给王进,好像他们有了个真儿子,我倒成送的女儿了。
“吵架了?”老妈敏锐地察觉我的脸色,一边接过我的包,一边来拉我的手,“年轻人拌两句嘴正常,床头吵架床尾和……”
她手心温热,我鼻子一酸,还是亲妈好。
“妈,”眼泪猝不及防就掉了下来,“明明是他的问题……医院检查白纸黑字,精子畸形率98!可医生居然让我打促排卵针,那些激素……我会变胖,长斑,情绪失控……”
我越说越委屈,几乎泣不成声。
客厅里却陷入了奇异的安静。
老爸先咳了一声,老妈拍着我后背的手,节奏也慢了下来。
“娇娇啊,”老爸开口,声音沉沉的,“这事儿……没办法。你们总得要个孩子。”
“是啊,”老妈接上,语气变得轻柔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劝哄,
“王进那孩子,工作体面,平时对你也不错。女人嘛,有时候就得为家庭牺牲一点。等你真怀上了,他们全家还不把你捧在手心?”
我愣住了,眼泪挂在脸上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。
门铃响了,王进拎着满满当当的礼品盒站在门口,笑容殷勤:“爸,妈。”
我转身冲进卧室,重重关上门。
客厅的寒暄声透过门板,清晰地传进来。
“爸妈,都是我的错,让娇娇受委屈了。你们放心,我以后一定加倍对她好!”
“哎,别这么说……娇娇从小被我们宠着,怕疼怕苦。没事,等当了妈,自然就坚强了……”
接下来几天,纵使我哭闹、沉默、拒绝沟通,他们轮番上阵,话术如出一辙:忍一忍,为了孩子,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?
仿佛我的抗拒,只是不懂事的撒娇。
周末,弟弟也来了,怀里抱着他刚满月的女儿。
“姐,你看,多可爱。”他把那个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小生命轻轻放进我臂弯。
那么小,那么软。
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,乌溜溜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。
我的心猛地化了。
“你媳妇呢?怎么没一起回来?”老妈问弟弟。
“她?”弟弟不以为意地撇撇嘴,“生完孩子总说腰疼,娇气,在家躺着呢。”
他们的谈话声渐渐模糊,褪成背景音。
我的世界里,只剩下那双纯净得不染尘埃的眼睛。
为了这样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生命……也许,真的可以忍一忍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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