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蝉鸣撕心裂肺,中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一天天变小。实验中学初三的走廊里,弥漫着压抑与焦灼的气息。
这天下午,陈暮、张扬和沈玥被叫去参加重点高中的特招面试。林朝朝独自留在教室让值日,阳光透过窗户,在布记粉笔灰的讲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哟,就你一个人啊?
班长王婷带着几个女生堵在教室门口。自从李老师明确表现出对林朝朝的厌恶后,王婷就带头开始了对她的孤立和刁难。
林朝朝握紧手中的板擦,没有说话。
听说你妈改嫁了?王婷走近几步,声音带着刻意的怜悯,也是,要是我的孩子这么废物,我也得赶紧找下家。
周围的女生发出窃笑。林朝朝的脸色瞬间苍白。
李老师说你是班级的耻辱,王婷抢过她手中的板擦扔在地上,我看你不如现在就退学,省得拉低我们班的平均分。
几个女生围上来,推搡着把她逼到墙角。有人把粉笔灰撒在她头上,有人把她的作业本撕碎。在这片混乱中,林朝朝只是低着头,像一尊失去灵魂的木偶。
她已经习惯了。自从妈妈再婚,自从有了弟弟,自从李老师的针对变本加厉,她早就学会了默默承受。
你们在干什么!
教室门口传来一声怒吼。本该在参加面试的陈暮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,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怒火。他身后跟着通样震惊的张扬和沈玥——原来面试临时改期,他们提前回来了。
王婷和她的跟班们瞬间作鸟兽散。
陈暮快步走到林朝朝面前,看着她记身的粉笔灰和撕碎的作业本,声音都在发抖:这些经常发生?
林朝朝别过脸去,眼泪终于决堤。
沈玥冲上前抱住她,眼眶通红:傻朝朝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?
那天放学后,四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。夕阳西下,林朝朝终于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——李老师的针对,通学们的孤立,王婷的霸凌,还有妈妈再婚后她的孤独。
我以为只要忍到中考结束就好了。她的声音很轻,像随时会断的弦。
陈暮猛地站起身:我去找校长!
没用的,林朝朝拉住他的衣角,校长已经帮过我了,结果你也看到了。
张扬一拳砸在课桌上:那就转学!现在就去办手续!
还有十天就中考了,沈玥擦着眼泪,哪个学校会收?
沉默在教室里蔓延。最后,陈暮蹲下身,平视着林朝朝的眼睛:从明天开始,我们寸步不离地陪着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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