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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我们怎么会让她受罪!”
“是你们没本事,没好好治吧,非得赖在我们当父母的头上。”
医生本能后撤两步,叹了口气。
“女士,我理解你的心情,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接受。”
“但死亡时间确实在你们送来之前,如果不信,可以叫法医过来验一验。”
妈妈依旧叫嚣。
“好啊,报警,叫法医来!”
爸爸歪头看了她一眼,喉咙里发出怒吼。
“行了!”
“还嫌不够乱嘛,我要去看看瑶瑶。”
爸爸大手敷上我冰冷的小脸儿上,额头处还残留着饭桌上的呕吐物。
他仔仔细细又小心翼翼地帮我擦去。
我走得很安静,嘴角处甚至带上了一丝笑容。
爸爸擦着擦着,彻底忍不住,双腿力气全无,像被人抽掉了腿筋。
他“哇”地大哭了起来。
“瑶瑶,我是爸爸,睁开眼看看爸爸行吗?”
“起来跟爸爸说说话,爸爸答应你,再也不让你接受什么游泳训练了。”
妈妈被哭声感染,淡了眼眸。
“老公,你别太伤心了。”
“瑶瑶的死,跟游泳训练没关系。每年有那么多跟她一样的同龄人,日夜训练,没听说过出人命的。”
妈妈话里话外,还是在埋怨我,不够坚强。
可是我,因被迫早产,跟正常的孩子比就是发育太差。
我已经突破了身体极限,还再怎么坚强呢。
爸爸甩开了妈妈拉扯的手,似乎在抱怨。
“一梅,你天天说让孩子当冠军,当冠军!还用跳江来逼她,现在她当冠军了,你满意了?”
妈妈第一次听到爸爸这么说她,嘟起嘴巴,委屈极了。
“老公,我这都是为了瑶瑶好啊。”
“她成为游泳冠军,对她以后的生涯大有帮助。”
“老公你要是真这么喜欢孩子,大不了我们再生一个。”
“这次我百分之百保证,绝对不会再提前刨出来。”
听到这话,爸爸像看瘟神一样看着她。
眼底的不可思议要溢出眼眶。
“一梅,瑶瑶刚死,你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东西吗?”
正巧,几位值夜班的护士路过。
“哎,这不是昨天那个很火的游泳冠军妈妈吗?”
“我看过她的采访,真伟大。主动放弃事业,把她的孩子培养得这么优秀。”
“不过,冠军哪有那么好当的,估计背后也吃了不少苦吧。”
小护士的话清晰地传进爸妈耳朵里。
妈妈一听,又挺直了胸脯,还朝小护士们微笑点头。
“老公,你听见了吧。”
“别人都在羡慕瑶瑶有个好妈妈,事实证明,我的教育方法没有任何错误。”
“是瑶瑶体质太弱了,所以才经不住这些常规训练。”
妈妈说到最后,眼神儿里都是倔强。
似乎不知道,她刚刚死了个亲生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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