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季言澈坐进车里,黑色的保时捷平稳地驶离了学校。
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,我渐渐感觉不到冷了,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。
三年的感情,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方式收场,像一场荒诞的闹剧。
“想哭就哭出来。”季言澈递给我一瓶水。
我摇了摇头,眼泪已经流干了。
“哥,我是不是很傻?”
“是有点。”季言澈毫不客气,“我早就跟你说过,那个陆哲眼神不对,野心太大,配不上你。你非说他有才华有上进心。”
我苦笑一下,“是我看错人了。”
“现在醒悟过来,不算晚。”
季言澈从副驾储物格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。”
我愣住了,“我我没有申请啊。”
“我帮你申请的。”季言澈说,“用你去年画的那幅《深海》。那幅画前阵子在欧洲青年艺术家大奖赛上拿了金奖,巴黎美院的院长亲自给你发的offer,邀请你直接去读他的研究生。”
我震惊地张大了嘴。
那幅画我画完后就随手放在了画室,后来被我爸拿走了,没想到
“我爸妈他们知道吗?”
“当然。”季言澈发动了车子,“叔叔阿姨早就觉得那小子不对劲,但又怕打击你,只能让我盯着点。他们说,让你在国内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也好,吃点亏,长点记性。”
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原来我以为的独立和融入,在家人眼里,只是一场被小心翼翼保护着的“体验生活”。
原来我所谓的挫折,也早就被他们铺好了退路。
“那苏晚呢?”我又想起了那个嚣张的学姐。
“她父亲是市美术协会的副会长?”季言澈不屑地嗤笑一声,“我爸一个电话,他这个副会长明天就不用当了。一个靠着裙带关系爬上去的小角色,也敢在我季家面前耀武扬威。”
我靠在椅背上,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心中五味杂陈。
这就是现实。
我曾经试图逃离的,被权力和人脉包裹的世界,在我最狼狈的时候,却成了我最坚实的后盾。
第二天,学校里就炸开了锅。
中央美院连夜在官网上发布了一则声明,取消了考生陆哲的考试资格,并对招生办辅助人员苏晚予以严重警告处分,并记入档案。
紧接着,市美术协会也宣布,免去苏晚父亲的副会长职务。
那段陆哲辱骂我的视频,不知道被谁发到了网上,一夜之间传遍了各大社交平台。
陆哲和苏晚,彻底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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