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锦玉一边说着,一边恋恋不舍地往外走,只是她脚步踌躇,频频回头,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察觉出她的异样,沈瑶光无奈问道:“四姑娘还有别的事吗?”
听她开口询问,霍锦玉也顾不上其他,“唰”地一下跑了回来,神情急促又惶恐:“嫂嫂,你知道孙娘子吧?”
“方才同永宁公主一起来府上的那位?她还没走吗?”
沈瑶光微微蹙眉,脑海中闪过孙巧云的模样。
霍锦玉摇了摇头:“方才我来找嫂嫂时,正好见她走了。”
“可嫂嫂你或许不知道,这位孙娘子,是爹爹的旧情人。”
霍锦玉的一番话说得支支吾吾,她紧紧咬着唇,神情复杂又委屈。
“我今日偷听他们两个说话了,爹爹似乎对她余情未了,想要休了我娘,娶孙娘子为妻。”
霍锦玉将这番话艰难地讲出口,已然哭成了泪人。
沈瑶光这才察觉到,原来霍锦玉来找她前,是为了这事哭了一通,难怪双眼通红。
“子虚乌有的事,就算三老爷有此心,这件事也不可能成的。三夫人从未做过逾矩之事,三老爷休不了妻的。”
沈瑶光就事论事,却还是将手搭在了霍锦玉一抽一抽的肩膀上。
“道理是这么回事,但当初爹爹为了娶孙娘子,差点将祖母气死,当年若不是有祖母拦着,孙娘子怕是已经嫁进来了,如今如今祖母不在了”
霍锦玉仍旧不放心,伏在沈瑶光的双膝上,低声抽泣。
沈瑶光轻轻抚摸着霍锦玉柔软的发丝,叹息一声:“四姑娘当真觉得,三夫人想过这样的生活吗?三老爷也许不是什么好归宿。”
似乎是没想到沈瑶光会说这些,霍锦玉止住了哭声,抬头朝她看去,眼中满是疑惑。
“嫂嫂,你这是何意?我知晓爹爹妾室很多,对我和我娘不怎么喜爱,但我们出身卑贱,能被将军府庇佑,已经已经高攀了,若是娘被休了”
后面的话,霍锦玉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瞧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,沈瑶光没敢再说下去。
她想的不是休妻,而是和离。
王氏与霍峰做的那些龌龊事,总有一日会真相大白,届时恐伤及无辜。
从前她倒是不在意,只是越相处下去,她越觉得霍锦玉这丫头傻乎乎的,她不忍心了。
“罢了,这事你我都做不了主,夫人最重体统,停妻另娶的事太砢碜,夫人是不会同意的。”
沈瑶光换了个说法,这才让霍锦玉止住了哭声。
“沈氏!你都干了什么!”
正在此时,王氏的厉喝声响彻整个听雨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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