崑仑虚山门立雪三日,终於迎来弟子入门试炼。
白浅站在阵前,双手抱臂,望着那一片看起来「也不过如此」的灵光阵法,心里有点痒。
「这是那着名的敛神心阵?我看普普通通。」
她话音刚落,前方试阵的六师兄被震得翻出阵外,落地时一脸懵然。
白浅挑了挑眉,背後传来其他师兄的低声惊呼。
她走到墨渊面前,神态自在地拱手:「师尊,弟子请试阵。」
墨渊没有多言,只轻轻点了点头:「可。」
她纵身踏入阵中,光华翻涌的霎那,灵力似被y生生撕裂、反震、诱导。
白浅脚下一滑,身形不稳地向後退了半步,却在刹那之间强行收势,眉心一凝,凝聚心神。
这一刻,原本随口戏言、半玩半试的态度瞬间收敛。
白浅是桀敖不驯,没错;但她也从不会让人看轻。
她知道自己来自青丘、肩负血脉,哪怕她隐姓埋名,这份骄傲是长在骨子里的。
殿外,众弟子观阵时,目光无一不落在她身上:「十七……似乎还没完全掌控内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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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阑静静摇头:「不,她是在适应阵法规则。」
站在高处的墨渊,始终未移开视线。
他从不以血脉或资质论人,但司音的身上——
不仅是血脉,更是心X。
她不问缘由地信任他的安排,也未倚仗身分索求偏Ai,而是化作男子、隐瞒身分,率X洒脱,却不掩那份心中的骄傲与毅力,像是雪中嶙峋孤松,自傲却不张扬,敢为却不逞强。
忽而阵中爆出一声震响,光阵收敛,白浅静静站在中央,衣袍微乱,笑容得意而纯粹。
她朝墨渊一拱手:「师尊,我做得可好?」
墨渊低声道:「尚可。」
「……只有这样吗?」
「给点鼓励啊,我可是你的小十七。」她挑眉笑道,语气轻快,话中透着几分撒娇。
周围师兄弟忍不住笑出声,或打趣或吐槽,只有墨渊淡淡回了句:「切勿自满,再接再厉。」
白浅嘟嘴转身,没看到墨渊指尖轻触空中,将敛神心阵悄然削弱了三分灵力。
不是纵容,但她的气息还不稳,若y闯,怕有反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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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在她不知情时,替她护了一次法。
当夜,无尘院寂静。
白浅坐在榻上,手中把玩着那柄玉清崑仑扇,眼中闪烁余光。
「其实他人挺好的嘛。」她低声呢喃,抚着扇面,「就是有点严肃……」
她将扇子放在枕边,转过身沉沉睡去。
院墙之外,墨渊没有靠近,只是远远看着那微弱的灯火。
这世间太多风云,太多尔虞我诈。
他所教的,不止是剑与法术,更是定心与护道。
但这个十七弟子,不知为何,总让他下意识想多看一眼。
不是动情,不是私心。
只是一种……像是看见一朵,长成後终将必须面对霜雪、但绝不会低头示弱的梅花。
让人......忍不住想替她多撑一会儿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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