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动了动,却什么都没说出来。我从他身边走过,没有片刻停留。
走出这个金碧辉煌却令人作呕的宴会厅,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。我深吸一口气,拨通了医院的电话。「王医生,是我,江念。我妈的手术费,我已经凑到一部分了,剩下的我很快会补齐,请你们无论如何,先安排手术。」「江**,你母亲的情况……恐怕等不了了。」4.我赶到医院的时候,妈妈正在抢救。
急救室门口那盏红色的灯,像一只噬血的眼睛,灼烧着我的神经。**着冰冷的墙壁,缓缓滑坐到地上。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,在婚礼上强撑起来的坚硬外壳,此刻碎裂得一干二净。我把脸埋进膝盖,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我以为我算计好了一切。
我以为我能拿到钱,救妈妈的命,还能让江振国身败名裂。可我忘了,生命是最等不起的东西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停在了我的面前。
我没有抬头。「念念。」是江淮的声音,带着一丝我不懂的复杂情绪。我依旧没有动,甚至不想听到他的声音。他在我身边蹲下,伸出手,似乎想碰碰我,却又停在了半空中。
「妈……怎么样了?」他问,声音艰涩。「托你们的福,」我抬起头,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恨意,「快死了。」我的话像一把刀,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。
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,嘴唇翕动着,半晌,才挤出一句:「对不起。」「对不起?」
我笑了,笑声凄厉又绝望,「江淮,你的对不起值多少钱?能换回我妈的命吗?」
「从小到大,江振国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,最好的房间,最新的玩具,最贵的教育。
而我和妈妈呢?我们就像住在那个家里的两个租客!」「妈妈生病,需要一百万,他有,但他不给。他宁愿花几百万给你办一场风光的婚礼,也不愿意拿钱出来救那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!你呢?你又做了什么?」我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字字泣血:「江淮,你不是蠢,你只是自私!
因为妈妈不是你的亲生母亲,所以她的死活,你根本不在乎!」这句话,是我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。江淮是江振国和前妻的孩子,而我妈妈苏婉,是他的第二任妻子。江淮的脸色,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「你……」「我早就知道了。」
我打断他,「就在我跪下来求江振国救妈妈,他却无动于衷的时候,我就全明白了。」
急救室的门,在此时「吱呀」一声打开了。王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,摘下口罩。我冲了过去,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:「医生,我妈怎么样了?」王医生看着我,又看了看我身后的江淮,叹了口气:「我们尽力了。病人求生意志很弱,加上错过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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