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霍挚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终于艰难开口:
“你们想闹可以回去闹,但是不要为了我背上杀孽。”
霍挚的脚步顿住。
我顿了顿,继续道:
“霍挚,你再怎么折腾都没用。”
“我和你,再也回不到从前。”
霍挚的眼睛更红了。
他慢慢松开了林星晴。
林星晴跌倒在地。
她看了一眼霍挚,又看了一眼我。
眼中带着怨毒和后怕,终是逃也似的跑了出去。
霍挚没有去追。
他双膝一软,跪在我病床前:
“难道你……真的放下我了吗?”
我平静地看着他:
“对。在监狱里,被打的日日夜夜里,一开始我会想你,舍不得你。”
“也会恨你,恨不得你去死。”
“但最后,只剩下身上的疼和心里的平静。”
“而且,我快死了。”
“生死面前,爱恨,真的太微不足道。”
霍挚身体猛地一颤。
他抬起头,早已满脸泪水:
“不!我不会让你死的!”
“我会请最好的医生!总能找到办法救你的!”
我笑了,眼神里只剩疲惫:
“我得的是癌症。”
“而且,我真的不想活了。”
“求你……阿婼我求你……别放弃治疗……”
“我不能没有你……我真的不能没有你……”
他哭得撕心裂肺,又猛地抬头,眼中带着绝望的狠戾:
“如果你不治疗!”
“我就再也不把你妈的骨灰给你了!”
13
我沉默许久,最终发出一声轻笑。
“这招,威胁不到我了。我知道,骨灰被林星晴拿走喂了狗。”
霍挚愣住了,脸上血色尽失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他猛地站起身,转身就走。
“我现在就去找林星晴!”
我想开口说算了,我已经不在乎了。
反正,我马上就能去陪我妈了。
但一口腥甜猛地涌上来。
“咳——”
我吐出一大口鲜血。
眼前一黑,再度昏过去。
之后,我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。
神志不清时,只听到护士们在外面轻声议论:
“那位叱咤商云的霍总和林星晴离婚了。”
“听说霍总当时大发雷霆,两人吵了一架,霍总硬生生将孩子剖了出来,林星晴也死了。”
“还叫什么霍总。霍挚那些兄弟们联合起来起诉他,现在人都进监狱了。”
“我也听说了,不过他进了监狱后,反而没了动静。”
“听说有个旧爱,当时被他害惨了!管他呢,这种人就该在安静死在监狱里!”
……
半年后,据说霍挚在监狱里过得不好。
因为杀妻的事他被人处处针对。
但他被打却从不反抗,只是痛哭着攥紧手中的照片。
直到有一次有人抢照片,霍挚才发了疯,和他打了起来。
但传闻,那照片一点不像林星晴。
好像是个穿校服的女孩。
他们说,有点像之前住在这个病房的那个癌症病人。
但那个病人……
一周前就已经去世了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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