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子余将所有脱落的银针,都放在一个铜盆里,这些银针有毒,她要带回去仔细研究,不能还给莫寻了。
而且这些银针都去了针尾,想来莫寻也不能用了,回头再赠予他一些新的银针好了。
……
外面大雨滂沱,狂风肆虐,天青和玄苍被淋的犹如落汤鸡一般,却不肯离去半步。
莫寻也担心有什么意外情况,便陪同二人一起苦等。
房间里君穆年身上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,好在血量尚在可控范围内,不会危及性命。
苏子余一边给君穆年擦著身上的毒血,一边时不时的帮君穆年诊脉,确认他的身体状况,偶尔有银针脱落,苏子余又要连忙将银针拿走,以免刺伤了他。
不知不觉,苏子余竟是在君穆年床榻旁边,照顾了一整夜,五更初的时候,苏子余才趴在床榻边,缓缓睡著,指尖还按著君穆年的脉门。
——
次日晨。
狂风暴雨之后,空气中弥漫著草木的馨香,一只雀鸟站在王府的树杈上,啄著自己尚未完全干爽的羽毛,偶尔发出一声啾鸣,引得玄苍蹙眉。
玄苍腹诽道:“叫什么叫,吵醒了王爷可怎么办?”
玄苍看向雀鸟,想用掌力将它赶走,还不等他出手,就被天青按住了手腕。
玄苍疑惑的看向天青,天青笑了笑低声道:“是喜鹊。”
喜鹊声唶唶,俗云报喜鸣。
这应该是个好兆头,玄苍点点头,放下了手。
玄苍没有想到的是,这小小的喜鹊,确实吵醒了君穆年。
……
房间里的君穆年缓缓睁开眼,脸上还带著睡意朦胧的憨态。
他下意识的想擡起手,却发现手腕有点重,他缓缓侧头看过去,就见到苏子余坐在地面上,趴在他床榻边缘,睡颜酣甜。
而他之所以感觉手腕重,是因为苏子余还按在他的脉门上。
君穆年有著短暂的疑惑,有点搞不清状况。
为什么苏子余会在他房中,为何她会睡在地上?
君穆年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捏眉心,昨晚的记忆开始慢慢回笼。
他在八珍楼与苏子余不欢而散,随后他回到府上,便开始发病,后来……
后来如何了?是莫寻救了他?还是苏子余救了他?
君穆年想不起了,不过看苏子余一直陪同在侧的模样,他昨晚一肚子的郁结之气,总算消散了。
君穆年勾了勾嘴角,露出一个欣慰中,带著一点心疼的笑容。
他缓缓擡起另外一只手,想去摸一下苏子余睡红的脸颊,却忽然感觉一道凉风吹过,下身传来一阵寒凉。
君穆年疑惑的擡起头看向自己的下半身,当他发现自己下半身只有一块方巾遮羞的时候,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君穆年僵在原地,整个人仿若被雷劈了一般,谁这么大胆,脱了他的裤子?
难道……难道是苏子余?
君穆年转头看向苏子余,腾地一下脸色爆红,恨不能自己根本没醒过来。
“唔……”身旁的苏子余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呜咽声,吓得君穆年连忙躺回枕头上,紧闭双眼,佯装熟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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