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慕颜丝毫不为所动,语气甚至更冷了几分:“表弟?他在学校什么样子表姑你心里没数吗?挂科、逃课,毕业证拿得都勉强。我把他弄进公司,他能干什么?除了保洁、搬运这些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岗位,其他的他一样也胜任不了。我不能因为他是亲戚,就塞个不合格的人进公司,这对其他凭实力进来的员工不公平,也是对公司的负责。”
“你!”王春梅被戳到痛处,气得脸色通红,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,“楚慕颜!你怎么说话呢!再怎么说他也是你表弟!你怎么能这么贬低他?亏得当年你们家困难的时候,我还我还想着法子帮你们呢!”
“帮我们?”楚慕颜霍地抬头,积压多年的怒火和委屈在这一刻终于爆发,眼神锐利如刀,直直射向王春梅,“你所谓的帮忙,就是趁我爸病重,我四处筹钱的时候,偷偷来我家想拿走房产证去卖房子吗?!”
这话如同惊雷,炸得王春梅脸色瞬间惨白,她张着嘴,半天说不出一个字。
楚父也震惊地看向王春梅,显然并不知道还有这回事:“春梅!颜颜说的是真的?!你你怎么能”
楚慕颜看着表姑那副被揭穿后惊慌失措的嘴脸,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。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、灰暗绝望的记忆再次翻涌上来——父亲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,医院催款单上冰冷的数字,祁夫人递过来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支票,还有机场安检口前,她对着手机那头的祁骁臣说出狠话时,心碎成粉末的感觉。
当年,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,走投无路,她怎么会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眼眶的酸涩,指着门口,对王春梅下了逐客令:“请你出去!我们家不欢迎你!以后也不要再来了!”
王春梅又羞又恼,抓起自己的包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“白眼狼”、“没良心”,狼狈地冲出了门。
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,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。
楚父看着女儿剧烈起伏的肩膀和泛红的眼圈,重重地叹了口气,脸上满是愧疚和疲惫:“颜颜爸爸不知道还有这事爸只是想着,毕竟是亲戚,能帮就帮一把是爸糊涂了”
楚慕颜看着父亲苍老而自责的神情,心中一酸,所有的怒火和委屈都化为了无奈和心疼。
她摇摇头,声音沙哑:“爸,不关你的事。以后少跟她们来往吧。”
她重新拿起筷子,却觉得桌上的饭菜索然无味。那些刻意遗忘的过去,如同潘多拉的魔盒,一旦被打开,便再也无法轻易关上。她知道,有些伤痕,注定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愈合。
而她和祁骁臣之间,横亘着的,又何止是五年的时光和一场他不知情的交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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