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抓着林宇的胳膊,哀求道:“带我去见她,求你了,就一眼。”
林宇皱着眉头,有些犹豫。
最终,他点了点头。
“我爸妈白天都在,只能等半夜。”
凌晨三点,林宇带着我,像做贼一样溜进了医院。
重症监护室的走廊空无一人,只有仪器发出的微弱滴答声。
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,我终于看到了我的妈妈。
她被各种医疗管子包裹着,只有监护仪上缓慢起伏的线,在证明她还活着。
我的眼泪瞬间就模糊了视线。
林宇用护士卡刷开了门,让我进去。
“只有五分钟。”他压低声音说,“我给你把风。”
我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,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冰冷的手。
“妈妈,”我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哽咽着开口,“我回来了……对不起,苗苗不该说那些话气你……”
“我不想要大房子,也不想要新裙子……我只要你……”
我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、恐惧和思念,全都告诉她。
我说着说着,突然感觉她的手指,好像在我手心里轻轻动了一下。
我愣住了,以为是错觉。
可紧接着,连接着她的心电监护仪,突然发出了急促的报警声!
那条平缓的线,开始剧烈地跳动!
林宇猛地推门冲了进来:“怎么了?!”
他也看到了监护仪上的异常,一脸震惊。
就在这时,隔壁陪护室的门突然被拉开,林爷爷和林奶奶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。
“我就知道是你!”林奶奶看到我,像疯了一样冲过来,想把我拽开,“你这个扫把星!你还想害她到什么时候!给我滚出去!”
她用力拉着我,我却死死抓着妈妈的手不放。
“我不要走!我不要离开妈妈!”我哭喊着,死死不放手。
就在拉扯中,一滴泪从妈妈紧闭的眼角滑落。
紧接着,那只我死死抓住的手,竟然反过来,回握住了我。
所有人都僵住了。
林奶奶的手停在半空中,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。
林宇也瞪大了眼睛,嘴唇都在颤抖。
那一握,仿佛用尽了妈妈最后的气力。
下一秒,监护仪上的心跳曲线变成了一条直线,刺耳的长鸣响彻整个病房。
……
十年后。
我成了一名社工,专门负责被解救的受虐儿童。
这天,我接到了一个新案子。
一个七岁的小女孩,被从一个赌徒父亲手里解救出来,身上全是伤。
我走进安置中心的房间,她正蜷缩在角落里,抱着一个破娃娃,警惕地看着每一个靠近她的人。
所有人都说她像一头小野狼,又凶又倔。
我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,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水果糖,递到她面前。
她愣愣地看着那颗糖,又抬头看看我。
我朝她笑了笑,就像很多年前,妈妈对我笑时一样。
“别怕,”我说,“跟我回家,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你了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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