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我害了你。」
「是我辜负你。」
「淮序。」
「都是我不好。」
我听着方蕴的忏悔和道歉,和痛不欲生,好像看见了那个守着手机,等着方蕴回家的自己。
「方蕴。」
「挺没意思的。」
「算了吧。」
我出院那天。
方蕴开车要带我回家,我却告诉方蕴。
「方蕴,我没家了。」
方蕴突然就停了车,趴在方向盘上又哭了一遍。
我和方蕴签字离婚,到离婚冷静期,到从民政局出来,方蕴问我。
「你以后要去哪里。」
我没有回答。
方蕴又喊我。
「周淮序。」
我站在阳光下,转头看她。
「你不要回家了。」
方蕴说。
「我真的明白了,你过得不好,你回去——」
我打断她。
「方蕴,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。」
「你没有任何权利去干涉我的人生。」
方蕴哑然。
我却笑着和她说了声再见。
我没有回家。
我当然没有回家。
从我决定离婚,到出院,到冷静期,我收到了无数来自父母谩骂的消息,他们依旧埋怨我不懂事,说我以后找不到好人。
还说我迟早要后悔!
我爸给我警告,要我去跪着求方蕴原谅。
我拉黑了全家。
最后,想了想,又干脆连同电话号码和微信也全部注销,一直困住我的血脉相连,在真正经历了生死之后,好像也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。
我重新买了手机。
去了另一个城市生活,带着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户口本,找了一份安稳工作,也交到了很多新朋友,跟着朋友逛街,听到朋友突然说。
「上次在网上,刷到了一个视频。」
「好像还是你老家的。」
「你看见了吗?」
我摇摇头。
我并不好奇。
朋友却喊我。
「等等,我非要找给你看看。」
然后,我看着朋友翻到了视频放在我面前。
「你看,就这个!」
「听说是情杀,这男的插足了别人家庭,然后,害得人家妻离子散,这女的受不了老公不要她了,就杀了情人报仇。」
「挺可怕的。」
「是不是淮序。」
「淮序?」
我被朋友推了一下,视线从打了马赛克的血泊画面中移开,跟着点点头。
「是啊。」
「很可怕。」
视频里。
女人浑身是血的无名指上,带着我曾经亲手定制的婚戒,哭声震天,还在大骂。
「他活该!」
「他该死!」
「是他该死!」
我却没有再去打听方蕴,没有打听我的父母和家庭。
我的人生,不该停在过去,我要朝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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