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的设计室里,空调嗡鸣着吐出冷意。
宴晚的指节抵着太阳穴,钢笔在稿纸上洇出个墨点——那是她画废的第三十七稿。
昨夜在沈宅密室里,婴儿服上的蝴蝶绣片还烫着她的掌心。
沈时烬那句“你不过是我最后的补偿”像把钝刀,刮过她三年来所有的隐忍。
镜中重叠的两张脸突然清晰了:她不是宴昭的影子,从来都不是。
她扯掉被揉皱的画稿,碎纸片簌簌落进垃圾桶。
指尖抚过桌上那本《镜中人》设计集,封皮的烫金纹路硌得生疼。
从前她总想着用柔和的弧线模仿“白月光”的温婉,此刻盯着画稿上圆润的领口,忽然觉得可笑——那是她为讨好沈时烬刻意磨平的棱角。
“咔嗒”一声,她拧开抽屉最深处的刻刀。
刀锋划过画纸的瞬间,纸页发出细不可闻的呻吟。
原本流畅的裙裾线条被裁出利落的斜角,腰身处的褶皱从层叠的云纹变成了如火焰般向上翻卷的锐角。
她蘸了新调的颜料,深红与墨蓝在调色盘里纠缠,最终在裙摆晕染出像被火烧过的晚霞——那是她在急救室守着母亲时,窗外凌晨五点的天空颜色。
当晨光爬上窗棂时,最后一笔落下。
她在设计说明页写下:“我不是谁的倒影,我是真正的火焰。”笔尖顿了顿,又补了句更小的字:“沈时烬,你看镜中,可曾见过我?”
设计室的门被撞开时,她正用胶带粘起散落的碎稿。
沈时烬的身影遮住了光,西装前襟的纽扣松了两颗,眼尾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。
“谁让你动这些的?”他的声音带着哑意,视线钉在她刚完成的终稿上。
宴晚没抬头,继续整理画稿:“沈先生不是说,我是你的补偿?既然是补偿,总该有点新花样。”
沈时烬的喉结动了动。
他大步跨到桌前,骨节泛白的手抓起那页终稿。
深红的裙摆刺得他瞳孔收缩——这和他记忆里宴昭最爱的淡蓝蕾丝裙,连影子都不像。
“你疯了?”他捏皱画纸,“这是要砸了‘晚照’的招牌?”
宴晚终于抬头。
晨光里她的眼睛亮得惊人:“沈先生该担心的,是自己的补偿品不按剧本走。”
“啪!”
水晶镇纸砸在桌上,震得墨水瓶晃了晃。
沈时烬的指节抵着桌面,青筋从手腕爬到手背:“你以为脱离我,你能撑过三个月?你母亲的透析费,你父亲的债务——”
“够了。”宴晚打断他,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“我查过了,我妈用的进口药,是你以盛霆名义捐给医院的特殊项目;我爸的债务,上周已经转到了沈氏海外账户。沈先生,你早就在给我退路。”
沈时烬的呼吸顿住。
他想起昨夜在密室里,捡起那枚蝴蝶绣片时,绣线下藏着的极小“晚”字——是宴晚的名字缩写。
原来她早就在自己的设计里,偷偷刻下痕迹。
“所以呢?”他后退半步,撞翻了身后的椅子,“你要像宴昭一样,用离开来惩罚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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