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雅文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不吃不喝,谁劝都没用。
我爸妈急得不行,在门口不停地安慰他。
说考不好没关系,家里有的是钱,可以送他出国,可以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。
但这些话,反而让他哭得更凶了。
我知道,他要的不是这些。
我端着一杯咖啡,敲开了他的门。
他眼睛哭得又红又肿,看见我,把头埋进被子里。
我没说那些“没关系”的废话,而是从我的书包里,拿出了一本很旧的笔记本,递给他。
“打开看看。”
他疑惑地接过去,翻开。
里面是我第一次参加模拟法庭竞赛时写的辩护词,上面用红笔批改得密密麻麻,惨不忍睹。
在扉页上,是我养父龙飞凤舞的批注:“逻辑混乱,论证无力,法律适用错误百出。”
“照此水平,未来只能给海绵宝宝当法律顾问。”
顾雅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眼泪还挂在脸上。
“你看,我不是生来就什么都会的。”
我坐在他床边。
“我只是比你早一点知道,想得到什么,就得拼命去学。”
“你不是笨,你只是过去被人骗了,耽误了时间。”
他看着那本被批注得体无完肤的笔记,又抬头看看我,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别的东西。
那是一种混杂着羡慕和渴望的光。
他小声说:“哥,我……我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。”
“可以保护家人,谁也不怕,谁的台都敢拆。”
“我不想再当那个只会哭,什么都做不了的拖油瓶了。”
我摸了摸他的头:“那就去做。”
“路就在脚下,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。”
从那天起,顾雅文完全变了一个人。
我们给他找了最好的复读学校,他把自己一头扎了进去,每天除了吃饭睡觉,就是学习。
那股狠劲,和我当年备考时完全一样。
而我,也已经提前修完了大学学分,正在全力备考国家司法考试。
我们兄弟俩,开始并肩作战,朝着各自的目标发起了冲锋。
几个月后,喜报传来。
我以高分通过了司法考试。
全家为我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派对。
派对上,我那个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小叔和婶婶,也托人送来了一份贺礼,聊表心意。
爷爷奶奶那边,则毫无动静,好像已经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。
气氛正好时,我爸的手机响了。
他接起电话,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,变得凝重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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