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遇后一眼万年章节程逢姜颠免费阅读

小冰 2021-07-28 11:45:33 37
初遇后一眼万年章节程逢姜颠免费阅读

因为是旧停车场,监控设备早就成为虚设,所以物业才再三阻挠。抓不到林旭阳的实证,姜颠进攻的速度更快,《蒙面天王3》很快就垮了。

而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期的半决赛,刚好有“沉默的狮子”。到这一步,已经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,廉若绅深知自己处于什么样的一个境地。戴宝玲包括程逢都为他捏了一把汗,生怕他会一蹶不振,没想到他还是兢兢业业地走完了全程。

他甚至没有对李坤和姜颠有任何一丝态度上的变化,他们所想象的声嘶力竭和咆哮统统都没有,如同戴宝玲所说,他活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两面派少年,将兄弟和职业梦想分割地很清楚,完全区别对待。他一个人平静地改编了歌曲,和秦振对接编舞,从早到晚耗在舞蹈教室和录音室里,看起来像是一只打不倒的小强,但戴宝玲知道他已经到极限了。

最后一场比赛,他终于把这么多年没换过的黄毛,染成了黑发。

五年以来每每都在希望和绝望中反复,被生活的艰辛,追梦的残酷和现实里的友情重击至此,《蒙面天王3》的散场好比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,将他的自尊都踩碎了。他每一分的沉默和忍耐,都是在等待最后的消亡。

台北场,他终于说了累。上海场,响起了《tell me why》,他终于和过去的自己握手言和了。

Tell me why

告诉我这是为什么

Every day

每天

I ask myself

我扪心自问

what will I have to do to be a man

作为一个人,我要去做些什么

Do I have to stand and fight

我是不是要站起来反抗

to prove to everybody who I am

向所有人证明我是谁

Is that what my life is far

这是不是代表我的一生

to waste in a world full of war

将浪费在一个充满战争的世界

……

没有人知道那个在台上唱到动情处会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“沉默的狮子”究竟是谁。

下场之后,廉若绅妆都没卸,没跟任何人打招呼,背起包去了火车站。同一天夜晚,戴宝玲在空荡荡的录播室坐了半宿,他在曾经偷窥到并默默记在心中五年的家庭住址一栏,默默地在裴小芸家楼下站了一夜。

第二天早上,裴小芸因为赶着去学校批改昨天剩下的试卷,提前半小时出门。当她走出楼道,看见逆着光站在花坛上的男孩时,脚步顿了顿,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几年前。

那时她还是初出茅庐的小菜鸟,顶着巨大压力被赶鸭子上架,当上毕业班的班主任,每天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,还要时时提防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,生怕一不小心惹上祸事。

那是记忆里的少年,这是现实中的男孩。好像过去五年都没有什么变化,唯一的一点变化是,他的头发乌黑发亮,变得规矩了。

她停顿了会儿,才缓慢上前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

廉若绅说:“我想看看你。”

裴小芸舔了舔唇,挤出一丝笑容:“那你看到了?我有什么变化吗?”

“没有。”廉若绅说,“你和以前一样。”

说话细声细气的,看人的眼神很柔和,目光中还透露着一丝胆怯。他们明明相处的时间并不长,远比分离的五年要短许多,但是那种藏在记忆深处的感觉完全没有变,甚至连一丝丝陌生和尴尬都没有。

廉若绅想着想着笑了起来。

他现在真的想不起来当初凶巴巴地说“他真蠢”的那个裴小芸是什么样子的了,他竭力地想,想得胸口闷疼,眼眶发酸,还是没有想起来,可她说的每一句话,都像刀子剜在心口一般让他记忆深刻。

他说:“我真的很蠢,我以为我一定能行的,但是没想到过了五年,我依旧不行。你说得对,你说得真对,我太蠢了。”

裴小芸这才意识到他很不对劲,担心道:“你、你怎么了?你不是应该在比赛吗??”

“已经结束了。”

“嗯?”

“再也没有比赛了,我廉若绅这辈子都已经结束了。”说完他抬起手,伸到裴小芸面前。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她下意识地躲闪了下,避无可避地撞见他眼底一丝受伤的神色,她又赶紧摆正身子。廉若绅笑了,手放下来,揉了揉她的发顶。

“小芸,我真的爱过你,你信吗?”

他的眼眶熬得通红,眼泪不停地打转,但廉若绅一直自诩是最顶天立地的男人,所以他只流血不流泪。他捂着眼睛一通揉,眼泪就都顺着掌心的纹路,渗进皮肉里了。

不管她信不信,这都已经是他能拿出来的最真诚的心了。

廉若绅挤出一丝微笑,像是对自己说,又像是对天说,说道:“我输了。”

……

他走后很久,裴小芸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。她赶紧给程逢打电话,把廉若绅的情况说了,电话挂断后,她依旧觉得突然,想给自己一些真实感,可抱紧手臂后才发现原来身体早就凉了。

廉若绅离开了,他给戴宝玲发了短讯,说是想休息一阵。戴宝玲没有追问太多,只问他什么时候回来,他说没有准,也许还回来,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。

戴宝玲把手机砸了。

那一晚她醉倒在程逢家里,抱着程逢哭得喘不过气来,她捂着胸口一遍遍地问:“程逢,你说我是不是自作自受?当年我去找DK的时候,我就开始害怕了,害怕最终会落得和庞婷一样的下场,一无所有,完完全全地被抛弃。你看,我害怕的事终于成真了,明明从一开始我就在铤而走险,可我怎么就那么不甘心呢?我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?这五年里他对我不屑一顾,无情无义,我还看不清楚,非要撞了南墙才能回头。可是……可是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?怎么可以连一句再见都不跟我说,他到底把我当什么?”

程逢除了陪着她,无法给她更大的安慰。

戴宝玲一直活得很清醒,只唯独在廉若绅身上,散尽家财,赔光血泪。她的青春与情感,似篝火中的亮星,无声地湮灭之后,终究变得冷冰冰的。

程逢惊讶于她恢复的速度,一场大醉,一场痛哭,短暂的三天假期,她便收拾好了心情,重新全副武装地回到战场。她伪装地百毒不侵,人前人后不管是谁再提起“廉若绅”的名字,她都能一笑置之。

后来,约是这一年年尾,姜颠为她们带来一个好消息。有人看见廉若绅在南非唱歌,他在当地很火,会翻唱和改编许多英文歌,但他只唱一首中文歌,是他出道的第一首单曲——《心事》。翻来覆去,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唱。

唱到动情处,他还是会哭。

那人还为他们带来一张照片,照片中廉若绅戴着黑色线帽,穿着牛仔衣,抱着一把破吉他,坐在一群咧着嘴笑的黑人孩子们中间,黄种人的面孔显得特别突出。他扬眉笑着,发尾依稀泛着金光,特别地帅。在他们背后有一张掉色的水洗台布,像是他全部的舞台。台布上都是孩子们的手印,围着中间一串奇奇怪怪的符号。

是用南非文字写的他们的名字,姜颠、程逢、戴宝玲、李坤,陈方……后面还有一句——我想回家。直到那时,戴宝玲才好像被刺痛了,捧着照片泣不成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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